第27章 茶楼
“不是不知,是不管,或者是管不了。弃幽门盘踞在兖州多年,几乎可以为孙仁章摆平所有事,若非朝廷派兵来打,无人可撼动孙家在兖州的地位,而孙仁章掌管水运後,大肆敛财,水运赋税繁重,四方之人怨声载道,却又无计可施。” 通河是北越、吴疆、南济三国来往商贩的交通枢纽,但朝贡商队船舰更为宽大,走的是更北方的漠河,因此通河敛财多年也未遭得其他两国国主不满。 商贾出身的孙仁章最是明白其中之道,只要你上交足够的银钱,上头自然会替你摆平所有的事。 而他的上头,是弃幽门,亦是朝廷。 “近些年朝廷有兴兵之意,而通河便是其中重要一环,故而多次派人借着镇压暴乱的由头前来,却不想这块骨头如此难啃。”宋听禾指节有节奏地在桌上轻敲着,缓缓道来。 在方行渐前头也派了不少人,大家都心知肚明,兖州的暴乱是弃幽门同孙仁章的“人为”,朝廷的“援兵”也是“人为”,双方都不能硬来。 “不错,要想动孙仁章便要先伤弃幽门的根基,他们蛇鼠一窝,都是有野心的,只怕贪心不足蛇吞象。”月嵩也给自己倒了杯热茶,轻轻嗤笑了一声。 靠着弃幽门在兖州作威作福多年,弃幽门又靠着孙仁章在兖州吸血,与其说是合作关系,不如说是共生。 二人坐在茶楼上方向下俯瞰,绚烂的阳光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,那突兀横出的飞檐,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,那粼粼而来的车马,川流不息的行人,却无人知这表面的繁华之下踩踏着森森白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