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四.丢失的银行卡

    老杨将老万安排好新去处，就收到了卡车过户的所有手续。

    他的新征程就在前方。

    小屋里的任何东西都没有了意义。这是困住他半生的地方，在这里，他和别人谈论的都是远方，而他如今就要奔向远方。他踮着脚尖、抻着脖子，用扫帚清理大卡车身上的每一处雪。他哼着小曲儿，小曲儿碰到不远山处，似乎给了一个微弱的回应。起初，老杨以为是老万，他停止了手中的动作，声音就消失了，是错觉，错觉会让他失去勇气。

    天气真是冷啊，尤其是雪化的时候，雪变成水的时候，会带走周围的热量，屋子里炉子炭火正旺，红彤彤的，光在老杨的脸上一闪一闪。老杨做了个决定，他起身，将屋里多余的物件儿一一码在屋外的空地处，一把火将这些东西烧了起来，火里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，有些火星溢了出来，消失在卡车冰冷的围栏上。老杨回屋看了看，是的，这里没有留下什麽痕迹，关於他的，更不用说是其他人的。

    卡车开动了。老杨不清楚自己该去哪儿。突如其来的自由让他有些手无足措。那张高速路地图，他看了千百遍，那些高速路，弯弯曲曲，错综复杂，井然有序，像是人体精密的血管，每条血管都有着重要的使命和美丽的风景，西北的霍尔果斯，东北的满洲里，西南的LS，南边的瑞丽，还有沿海的繁荣港口......当失去期待後，老杨发现自己的期待很空洞，他像是一个在半空中漂浮的人，选择太多了，也就没有了选择。

    老杨有些後悔那样对待老万，不然，他会是漫漫旅程上的好向导，他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。老杨这样冒险，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