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塘故香痕
更笃定她绘制家乡山水的决心。 她展开半月前所绘的红梅,其实仅仅描勒,还停在睹梅思人之时。 此时入了仲春若是再画红梅那便是不合时节了。柔则cao劳家事之余,便是在想家乡长卷上该画什麽。 这一番苦等,是经年累月的守望,凝在笔下,她想将钱塘山水尽收於画。若他能看见,兴许能回家一趟,来陪陪她。 沈用济未有书信寄来已经逾月,柔则等不住了,她的丈夫在遥远的都中,不知道缺不缺合身的衣裳,有没有好好吃饭。她越是细碎的,她越担心。男子粗心时,竟连吃饭睡觉都不顾了,一味恣意诗书去了。 她步入小院,忙於家事之际,并没在意到外边已桃花灼灼,烟柳嫋嫋。家在山水间,风景颇清丽。 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,之子於归,宜其室家。 她想到当年她为新妇嫁入沈家时,沈用济许她琴瑟永和鸣,恩爱到白头。 所以绘乡里的风土,青山碧水间是家,桃花弱柳是思。於是含泪题诗:“柳下柴门傍水隈,夭桃树树又花开,应怜夫婿无归信,翻画家山远寄来。” 柔则托人将《故乡山水图》带到京师,给阔别已久的丈夫沈用济。 雨洒窗纱湿,纸留故泪痕。旧迹被泪洇得模糊,依稀见得渍痕。 沈用济见上斑斑的痕迹,为之所动,旋即回到钱塘,遂成美谈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康熙六十一年,钱塘江畔迎春之际,已开始转暖了,但风中亦有寒凉。绿窗上糊着的茜纱和那栽种满园的繁花颇为相配,令观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