坠梦（11）

丧的浅池塘边的凉亭里，周围无人她脱了鞋袜，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脚丫子，脚尖带起一串又一串的水花。水花在阳光下带起七彩的光亮，手肘撑在腿上下巴搁在手心里，看着十分悠闲。细妹余光瞟间一个蓝色的身影出现在身後，她知道是青儿来了，等会儿又要唠叨说水凉又不安全，光脚不合理数云云。便把手伸出去，

    “青儿，你扶我一把。”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，将她轻松地拉了起来，细妹借力站了起来，也不擦水套上袜子穿上鞋子就往回走，细妹纳闷的是今天青儿怎麽这麽安静。

    “青儿，我先回屋睡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进了屋子後细妹反手就将门关了，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睡起了午觉。中途她隐约感觉青儿进来过，还给她拉了拉被子，她翻个身又继续睡了。梦里她竟然梦见了程无极，他本该冷淡的眼里溢满担忧和伤痛，原本光洁的脸上满是胡茬，眼框凹陷、面容消瘦，细妹鼻子一酸一阵心痛。

    细妹从梦中醒来後，总觉得胸口闷闷的，一点也提不起精神。程无极那张颓废的脸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每天都在各种纠结的情绪中度过，拥有两个人的情绪让她都觉得自己都快要人格分裂了。可是许久不见的程无极第二天却出现在她的眼前，沉默着将一个布包递给她，她疑惑的接过来打开，颤抖着看完手里的纸张。只觉得忽然胸中一股郁气全部呼出，一瞬间就觉得自己身心轻松，也许是喜极而泣，不知不觉就搂住程无极，歇斯底里的挥洒自己的泪水，完全顾不上他身体的僵硬。仿佛要把这一辈子的泪水都流乾似的，最後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。

    唯一的遗憾是，就算翻了案。小细妹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世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