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局部。因为他看不见。

    因为我看不见。

    “希望的火焰燃烧着:火把、火炬。医生给我的一些希望像是一个篝火晚会，可以坚持一个夜晚/一个日夜/一个礼拜/半个月。但最後，一切光亮都消失了，我在隧道里摸索，我的车突然就不见了，我在徒步。好漫长，泡沫在天空里飞舞，我抓不住，更不可能分析它们是什麽。没有人知道这一切，没有人可以看见我看见的这一切。

    绝望的黑暗笼罩。”

    一幅幽深的山水画，我竟然可以走进去，我看见的是我自己情感的迷离，我处於永恒的迷茫之中，我永远不得知晓我自身所想，不能确定它们的真实性。

    我想要彩色的生活。

    你是否愿意来听我诉说?

    一个小时、三个小时、六个小时。我努力地回忆我想起来什麽、忘记了什麽。我尽力让自己的大脑正常运作，我对我挚爱的人隐瞒我的痛苦，却对我不够熟悉的人倾倒我的苦水。我肆意地利用这一点，不够熟悉的人并不会那样强烈地共情、即使被那欺侮我的梦魇吓唬走，我也不在乎。

    窗帘拉着，後面是阳光吗?

    我很难描述我的感受。

    但我将会———一直会———尽力地———尽量地。我无法做出承诺，只是我希望你愿意听。我在这里讲，倘若无人听讲，我也可以自言自语。隧道里的回声也够我吃一壶，它们喧嚣吵闹。

    初次见面，你好，我素未蒙面的听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