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 敬酒不吃吃罚酒
天一落黑,岁禾便睁开眼睛。 看着一年如一日递在嘴边的白蜡,她没有表情地说了句感谢的话。 阿香对她的冷漠习以为常,却不觉得难过,反倒是看她开始嚼蜡,就幸福地流出两行清泪。 吃完一根蜡,岁禾撑着冷硬的床板坐起来,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到门口的神龛前面。 阿香抱着背篓大跨步跟上。 将背篓里的香纸点燃,黄纸一瞬变红变黑,在屋内腾起一圈圈黑烟灰片。 岁禾身上的臭味,在香纸的熏染下变得淡薄了几分。 待背篓里的两摞纸全部烧完,岁禾吃力地扬扬脖子,示意阿香坐到简易的木桌旁。 阿香看着自家女儿僵硬迟缓如木偶、又双眼凹陷、脸颊松垮的模样,鼻头不由有些发酸。 因为心中触动,她便欲伸手将小女孩揽进怀中。 可一感觉到她眼里的深情,岁禾便本能地开始後退,好隔开与阿香之间的距离。 感受到岁禾身心的拒绝,阿香没有勉强,噙泪苦涩一笑,後收回了手坐好。 岁禾仍旧隔远站着,沉默一阵才开口问:“官府可有发现什麽异常?” 阿香抹了抹眼角的泪,用力点头。 “很好,那今夜子时,你再去一趟那府院後门,将更夫左二郎的梆子和灯笼,也按我说的放好!” 看到阿香再次点头表示明白,岁禾眼里终於露出一丝笑意。 只是她明明在笑,却看得阿香遍体生寒,她有些不自在地倒上一杯茶,在桌上划写自己想问想说的事。 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