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梦（16）

    他被囚禁在雨里。

    对方抓住了他的弱点，背後的翅膀沾了水，便湿答答卷贴着身体，像密不透风的牢。

    让他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也许他会饿死在雨里。

    虽然他从来没见过对方，却始终能感受到数不清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涌来，水滴顺着翅膀的纹路，像是要渗透进皮肤里。

    雨下得更急了。

    积水漫过脚踝，他不安地扭了一下双腿，只是徒劳无功，反而因为短暂地制造一个缝隙，垂下的翅膀裹得更紧了。

    听说被水淹死的蝴蝶，最适合用来做标本。

    他心里想的是回到自己的茧里，一辈子不去咬那根丝。但结局大同小异，雨停的时候，翅膀蜷缩成一只蛹。

    别人轻轻一碰，就剥落一层一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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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天地间好像只下了一场雨，好像一场雨只倾倒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但人在濒死的时候总会出现幻觉，幻想自己是一只特殊的生物。

    窗外滴滴答答，也许他会认为自己变成了一尾鱼。”

    ——《死亡事件簿(补录)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