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马球
这时芊月追来,显然还没尽兴,听他们说要回了,手中的月仗又掉了一次。 球场另一边的矮墙边,贺场轻声叹息,这两个时辰的赛况都尽收眼底,今日他来,明明是做好了“偶遇”计划,那头的球场平坦坚硬,可双脚却像被灌了铅似的,迈不出去了。时机不对,可别唐突了。 傍晚,沐浴後的贺场在铜镜中照见了自己。不过两日,心事越来越多,越来越重,他想不清楚,便执笔写写,写的皆是她的名字。他分辨不出,便再执笔写写,写的也是她的名字。 难道就输在名字上了?一个浴,一个玉,读着别嘴,听着刺耳,看着扎眼,一想到那个叫陈玉的小白脸就…又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,也看不出到底有多黑,起身唤安贵:“去切盘黄瓜薄片。” 晨间听蝉,想其高洁。 夏夜的蝉依然高踞树梢,还在不知疲倦地唱着。 贺婉来给贺场送夜宵,敲过门问可进吗,贺场应了声:“进来罢。” 刚推开门,一抬眼望见贺场环臂坐在太师椅上,长腿搭在另一张太师椅上,脸上不知被什麽紧紧缠住,模样甚是可怖!贺婉“啊”地尖叫一声!魂慑色沮,手中端着的承盘都滑掉地上。 贺场也被吓得打了个激灵,双手揭开眼皮上贴着的黄瓜片,贺婉这才看出来竟是一脸的黄瓜! “你吓死我了!哥!你这是做什麽呢!”贺婉帮自己顺了顺气,还不敢凑近,扶着门框看他那一脸密密麻麻的,突地“噗嗤”笑了出来。 贺场想想也觉自己好笑,微哑:“男为己悦者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