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零九.戚懦
屋子里云宴和阮医正面对面坐着,云宴从怀里掏出一份药方,指着上边‘当归’二字问她:“阮医正为何给我开这当归?”当归是补气血的,而她只是擦伤而已。 阮医正给她添了被茶,提笔不紧不慢地写着字,待最後一笔落定,她才拿起纸给云宴看,只见上边是清秀的小楷体,和一般闺秀写的又稍有不同,阮医正的字不软,反而多了些潇洒刚毅,很让人赏心悦目。 将她的字仔细看了一番,云宴抿了抿唇:“阮医正,你的字,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。她名唤戚懦,我叫她阿懦。不知你是否认得她?”她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直直看着对面的阮医正,里面带了期冀的光。 阮医正低头一笑,眼角的泪痣越发显得她娇媚俏丽。云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,阿懦也有这麽一颗泪痣,和她一模一样的位置;阿懦也会看诊制药,她还给人治好过风寒;阿懦她也会写这麽一手隽花小楷,清秀中透着风骨。 “阮医正……阿懦?”云宴不知不觉间便蓄满了泪水,声音也开始有些打颤。阮医正会是她的阿懦吗?会是前世染了天花最後被人弃屍荒野的阿懦吗? ‘阿宴,十二年岁已到。当可缓缓归矣。’阮医正提笔,清秀的字迹浮现,当最後一笔落下时,纸张上的字迹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。她抬头,却见云宴早已经泪如决堤。“阿懦,阿懦,真的是你吗?阿懦,你重生了对不对?”云宴扑过去抱住她,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