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
镇抚使府,灯火通明。 在枯枝遮住的门楣後,是一座三进小院。 仆妇们捧着热水鱼贯而入,不过片刻,刚送进屋内的热水,便变得腥红。 守在廊下的柳mama嘴里焦急的念叨,“稳婆……稳婆怎麽还没来!” 此时,屋内忽然传来‘哐当’一声,也不知是哪个毛手毛脚的小丫鬟,打翻了盛满了热水的铜盆。 柳mama脑海里顷刻间变的空白。 她再也不顾所谓的规矩,转身打起帘子疾步走了进去。 屋内,早已乱成一团。 柳mama没有多看一眼屋内忙着收拾的小丫鬟们,便绕过八扇的紫檀珐琅屏风,终於看到了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子。 柳mama咬紧下唇,眼圈泛红,“小姐!” 躺在床榻上的靳瑟发髻凌乱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。她突然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绣了石榴花的鲛纱帷帐,彷佛用尽全身的力气,才挤出了这麽几个字,“mama,靖儿……可曾安好?” “小姐……”柳mama跪在床榻前,眼泪从她的面颊上滑落。她那苍老的面容上,留下了一条银色的痕迹,“您别担心小公子了,您好好生下孩子,比什麽都强。你若是出事,靳家可怎麽办啊!” 靳瑟深深的抽了一口冷气,微微地闭上眼。 柳mama见她不再开口,便轻轻地替锦瑟掖好被角,尽管她屏住呼吸,眼泪却直往下掉。 她翕了翕唇角,刚要开口讲话,便听见屋外传来了一阵老人的呵斥声,“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