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68)病榻之下
从香山回来,布鲁茨一头扎进了重症监护室。 医生说,出现昏迷的症状虽然是早晚的事情,但这也和布鲁茨强撑着一口气去游香山不无关系。他太虚弱了,已经虚弱到不能再承受一丝重量,身体里有多个器官开始出现衰竭……。 为了这件事情,夏沫沫心里一直在怨恨我,她认为是我的建议害了布鲁茨。我也一直在深深自责,内心充满了懊悔。却只能默默守护在病房外,不停地祈祷会有奇迹出现。 等布鲁茨的生命体征平稳以後,被转进了普通病房。我们自觉的分成两班:女孩们在白天里照顾,我和欢有病则负责晚上。竹席、被褥、枕头,从家里翻出来统统都搬进了医院。病房外面的走廊上,大家轮流打起地铺。 从那天开始,四个人谁也没有离开过医院半步。 一个礼拜过去了,老叶的状况仍旧没有好转。这期间,他有几次睁开了眼睛,却只是茫然地望向天花板,什麽也不肯说。过不了多久,便又会昏睡过去。 医生告诉我们,这种间歇性睁眼的举动,只是老叶潜意识里的条件反射,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苏醒。他对外界的感知已经非常模糊,现在进行手术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。至於能挺多久,要取决於他内心里的求生欲望。 离去是早晚的事情,我们几个要做好思想准备了。 “你说……咱、咱们老师……他到底得了什麽病?”欢有病一觉醒来,劈头盖脸地问了一句。 “哥们,你睡癔症了吧?”我困得要命,也懒得理他。 傻小子一个骨碌从地铺上爬起来。他两眼通红布满了血丝,头发蓬乱一动不动死盯着我。乍一看,好像是一只从稀树草原上来的雄狮。 “快说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