袍笏(102)
江玉枫轻微点了下头示意赞许,另添了凉水在壶里煮着,仍是寻常声调道:“事发前几日,宁城就有文书传来,说是胡人要南下。霍家的人做事周到,即便是个幌子,想来城中也是在备战,城墙上该有不少人站着。 众目睽睽瞧见霍云阳死了,这麽多的谎要圆过来,真是难为孟行等人。沈元州去了也好,总也保得几家性命,使世间少几声妇孺啼哭”。话毕又问薛凌:“那麽多人守着,你是如何逃开的?” “既然特意为此事而去,我自是早有准备”。薛凌自省道:“你说的不差,这天大的谎都能圆过来,霍悭能活着,确然算不得什麽怪事,倒是我一听平城,就乱了心绪。” 江玉枫瞧她气郁不似作假,开解道:“故土难离,人之常情,你又何必太过苛责自身。” 薛凌反笑道:“你是怎地觉得我苛责自己,故土难离。再是难离,一把火过去,不也就是别处飞灰。我苛责.....旁人罢了,指鹿为马、识龟成鳖”。她记起在宁城祭拜的忠义塚,想想当日没花功夫读上头写的东西也算先见之明。 那些死人的碑文上,又有几个字是真的?免了苔藓污手,又被矫饰污心。 薛凌语气平淡,江玉枫也就等闲视之,道:“总也有些真的,你既来问我,我也有另一桩想问问你,胡人羯族与鲜卑的事,你那两枚印才是真正的引子吧。” 薛凌狐疑看了江玉枫一眼,道:“是啊,我将印的拓件给了拓跋铣,江府不是瞧见了麽,想来是他凭此物屠了羯族几部,後又将石亓捏在了手里。不过石亓此人蠢的很,他是否知道凶手是谁,这我可就说不清了。” “那便了了,我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