袍笏(107)
些许,提醒薛凌道:“怎盯着这人不放,沈家正值鼎盛,功勳在身,不是时宜。 便是牌子落到他手里也无妨的, 前几日你也说过,要知道他是何时去的宁城,并不一定要在本人身上着手,我与爹皆深以为然,如何你反改了主意。” 薛凌道:“多虑了,我是为的别的事。” “这样,那也不必急”。江玉枫并未追问究竟是何事,反规劝道:“梁自古以来对西北那块地的兵权有所忌惮,你是知道的。好不容易现任帝王一分为二相互制衡,不料霍家一事,眼看着又要合二为一,皇帝怎会轻易放他回去,少说也得拖个两三月。毕竟战事刚歇,短期内不可能再次起战。主将在朝在野,无伤大雅。” 是这麽个理,薛凌微点了头算是默认。江玉枫跟着合了书,拢过袖沿在桌角处拿了一方锦帕浇上茶水後盖在香炉上,道:“我晚间喜燃松针,於姑娘家躁了些。” 薛凌垂眼,看嫩藕色裙脚处太堆的花团锦簇,彩蝶翩跹。她在苏家时,小女儿东西也不缺,只那时心绪不佳,又见天的顾忌着苏远蘅安危,到底不比今日张扬。 虽然现在也未必就心宽,却再懒得与这些小事纠结,任由江府丫鬟伺候了梳洗,一应脂粉钗摇拾掇,江玉枫那声姑娘家,倒好像真出於怜美之心。 江玉枫其人,她恶声,他不卑不亢,她细语,他就跟着知冷知热。一双人对影摇烛,月下花前该升起些男女情绪。 然薛凌端着茶碗,看江玉枫与霍云昇的模样有些重叠。一肚子蛆虫坏水,竟故作君子问她“怎麽不撑把伞”。 畜生以角撞几下木鱼,人就交口盛赞其灵性,可曾想过它嘴里血rou尚在咀嚼还未咽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