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前月(12)
不等薛凌作答,陶弘之揽袖替自己换了新茶,却未替薛凌换,道:“上回尚有余地,这次就要赶尽杀绝。不巧,小姐要的东西,陶记十有八九都不卖,不如另寻别处吧”。语气行为都是明晃晃的驱客之意。 上回他说没有,到底迂回,脸上也颇有对老李头病重之无奈,这回突然冷漠,薛凌略错愕,一时不能分辨陶弘之话里意思,拿不准那“狠毒”二字是真是假,兀自赔笑挽回道:“你有所不知,此次运镖...途中遇了歹人,我侥幸逃生,十分後怕,想问陶兄讨个方便。 不信你瞧”,说着薛凌将手掌摊到了桌上,掌心处老疤还剩些边缘褐色,新rou又成淡粉,极容易看出当初伤势之广,手指指节都被覆盖,算是贯穿了整个手掌。 陶弘之顺从的将视线落在上头,他既是靠铜铁之物做营生,即便只看了个愈合後的样子,仍能辨别薛凌不是被刀剑所伤。更像是在某粗糙表面上摩擦所致,可能血rou模糊的吓人,实则并不会太致命。 再是好修养,也见不得旁人三番五次拿自己当个傻子,他本欲拆穿薛凌,将人赶出去,却记起她脖颈间也曾有过轻微利刃伤痕。但看伤口,同样的无关痛痒,可往深了想,必然是经历过,有人将饮血的东西悬在了她喉头之间。 说是侥幸逃生,并无差池。 陶弘之叹了口气,态度稍软,移开目光道:“刚还说近年太平,这又叫起了命途多舛。既然十分後怕,你家里又有意在京中置业,以後就日出日落的安生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