袍笏(102)
她从来不喜江闳等人,却也真切的在不为人知处维护过他们,一如当初曾用自己的方式维护过齐世言。 而现在辗转於床榻之间,回忆这些人的慈眉善目,大抵仅仅只为了等着她去偷一粒骰子,或者等着她赢,连一丝儿爱护之意都没有。 被褥一应是新的,软锦温缎堆了好几层。但江府到底没日日惦记,自当晚拾掇过後再没来过。含焉也许上心,她又畏惧这屋子,也没进来翻翻。京中几场秋雨,丝革最易生霉。具体有没有薛凌也没看见,反正鼻尖隐隐腐烂气经久未散。 她累的紧,缩在里头居然也睡的熟,好久不见的那场大雪又扑面而来。然她没醒,比起以前在梦里的呐喊失声,这一次她站在平城的城头,看着底下积雪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的涌过来。 在梦里,直接就笑出了声。 常年累月的重复做一个梦,会让人有刻定印象,一见到熟悉场景情节,即便睡着,也能轻易的在梦里跟自己说,这是假的,是在做梦。 她早早养成了习惯,一见到雪堆满平城,就尽可能的跟自己说在做梦,然後试图继续睡过去。只是往日不得,无论如何都得小醒一会。 唯今晚未醒,平城没了,她记得一清二楚。平城也没下雪,所以这必然是梦。 果然再三念叨後,那些场景又如潮水退去,眼前归於黑暗,她总算从无休止的噩梦里彻底逃脱,直睡到五更有多。 多躺了些时候看见窗外微光,薛凌翻身整理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