袍笏(89)
了三年精心扶起来的大树。 而京中几月相处,苏远蘅与苏凔常有交心之谈,於家国,於官商。在苏凔身上,也算倾尽了他一腔心血和希望。好像苏家过往来的执念与恩怨,真的可以在这个人身上找到解脱。 然後一切突然分崩离析,苏凔入狱之後与他被分开关押。苏远蘅不知道那些人如何对待朝廷新贵状元爷,但是他是第一次知道,人对疼痛和羞辱有多无奈和难以忍受。 长久的漆黑里,几盏油灯让人难以分辨究竟过了多久。他只能从狱卒睡觉和醒着的状态去判定是白天还是黑夜,虽然这未必准确。 他一开始期待那些人睡着,睡着了意味着无休止的逼供拷打可以暂停。到最後他开始害怕那些人睡着,因为这意味着可能又过去了一天。 一天又一天,他仍然在狱里,连个来探望的人都没有。狱卒口口声声喊着“认了”吧,却连口供卷上写的是什麽内容都没读给他听。 但长长的一卷,上头蝇头小楷写的密密麻麻,他猜内容至少得有几十条大罪,苏家满门抄斩估计还不够百姓泄愤。 外头究竟怎样了? 到最後这些也无暇顾忌,少有的安静时间里,他要去绞尽脑汁想着些美好的事情,来安抚无处不在的疼痛,直至突然有一天换了狱卒讨好喊他“苏少爷”时,苏远蘅第一反应是这些人换了花招想诱供。 人心隔肚皮,薛凌听得想笑,当年她不知苏府为何强行留下自己和宋沧,现在已经了然於胸。合着苏远蘅这意思,养了宋沧三年,就真得跟他一个娘胎里爬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