袍笏(101)
一个出千的庄家。 她以为拿一粒骰子,就能让人认输,哪怕自己要为此背负恶名也无妨,然根本无人在意骰盅里究竟有几颗骰子,他们只在意谁是赢家,赢的皆大欢喜。 她想,她迟早要把这台子掀了。 她没掀永盛那张,苏银说的对,区区一个永盛楼而已,根本不够瞧。 很多时候,一个人早就天崩地裂,却由一层皮包裹着强撑了不肯承认,直到一块微不足道的石头砸到了身上,人刹那间分崩离析,与过往再不相乾。 薛凌越过了院里水井,那枚被踩坏了的孔明锁还在原处。这麽个小东西掉在井台下的凹槽里,谁也没正眼瞧上。西北之地的植物怪的很,一截十来年的枯枝吸了水汽竟然隐隐有发芽的迹象。 她敲含焉的门,仍是永盛里头的想法,人人皆对出千见怪不怪,她赖帐也该再正常不过。 里头妇人颤着声问:“谁?” 薛凌冷道:“是我。” “薛”,一声高後又急速压低,含焉冲过来开了半扇门,惊喜悄声道:“你们回来了”。未等薛凌答,她探出半截身子,往院里看,半晌才回过头,颇有羞涩问:“屠大哥呢。” “我与他在乌州分别,他说有自己的事处理,应是要耽搁些日子。我离开这些天,此处一切太平罢。” 含焉轻叹了口气,将门彻底打开,方挂上笑脸道:“太平太平”,她跨出门槛,走了两步,一扬手转了个圈道:“可太平拉,你们总算回来了,以後是不是就不走了。厨房还有我白日做的点心,你要不要尝尝。” 说着走了两步又退回来道:“京中花样,我也没学过,都是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