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前月(39)
记总算了结,其实黄续昼死了那刻就应该放宽心来,可黄家拖了这般久,每次问起,都说在念经念经,以至於她都担心,死人听多了会不会突然坐起来。 直到今日看见那棺木厚重,估摸着即使黄老爷子还魂,也无力推开,方能确信人死了,死的透彻。 桌上有厚厚一叠小楷,李姓王张写的端方,再抬笔,一个黄姓也是信手拈来,并没哪处写着个“平”字。 有些事,和人一样,没了,就是没了。 用过晚饭後仍不见得江府有人来回禀,薛凌搬了把椅子坐在院里吹风,想等夜色深些去素未蒙面的新居处看看究竟,她近两日气色见好,含焉跟着轻松了许多,杂事歇下後,也随着站在一侧聊了些饮食起居,亦是颇有感怀薛姑娘好似改了性子。 转眼这九月就快过半,霍云婉解出来的信,上头内容暂未发现有什麽用的上的。薛凌仍是抄录了一份後,递与了江玉枫,省了口舌功夫。 待到溶溶月色铺开来,含焉打着呵欠再三规劝外头凉。薛凌起身回屋换了男子便衣,自己找上弓匕说是要出去办些事,早则当夜即回,晚的话,估摸着要第二日下午。 弓匕自是不敢拦她,连要向江玉枫请示的意思都没,慌忙赔礼说是江府近日有所怠慢,以致於薛凌见外。分明以前薛姑娘是来去自如,何以突而就生分了? 薛凌笑言以前是自个儿不周,病了这一场,人生大悟。至於弓匕信与不信,她其实并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