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前月(4)
意思。 人喝的是井水, 洗浴却不拘於河井。好水坏水,择其类而处其用,再正常不过,确实不用藏着掖着。 薛凌越想越觉得此法甚妥,黄老爷子病了这般久,突然死了,外人也不会有疑。至於江闳,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不会拒绝。江玉枫说去商量,倒像是设计出个稳妥的法子。 她催促道:“你赶紧去问过,若是没意见,我今晚就去驸马府走一趟。你我要进黄府不易,动手脚的活儿,估计得骗着永乐公主去做,不知她做不.......。” 话到此处,薛凌突然缄口。她本是想到,永乐公主一贯娇滴滴的,给个魏塱都能吓疯,要叫她去弄死黄老爷子,可说了一半,又记起齐清猗胎儿一事。好生生的人命都能做没了,何况一个早该死的老东西呢,又有什麽做不来。 她既追寻因果循环,自是不苛责永乐公主,却又总有稍许芥蒂在里头。江玉枫还在思索,未听出薛凌情绪变化,至於她上一句粗鄙之语,也是见怪不怪。 刚才被薛凌坏水之说带来的稍许自罪已缓解,便是她催促,江玉枫又恢复雅意徐徐道:“你既着急,不若一道过去,上回一别,爹还未曾见过你。” 薛凌几乎要脱口而出:他是你爹,又不是我爹。江闳也是个老不死的,见他作甚。然她自个儿的爹也不是啥好东西,大概不同之处就是年纪轻轻便死了,称不得老不死。 江玉枫瞧见薛凌脸上一贯的神色飞扬桀骜,以为她要拒绝。没想到听见的,却是薛凌欣然道: “江兄盛情,岂敢不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