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 唐托硭
父亲还活着,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生气的事? 她不知道。 她也不明白,他既然还活着,为什麽不回江城,不来雷州?对他来说,她真的是可以随意丢弃的摆件吗? 一片混乱中,唐宁问:“我娘她……是怎麽死的?” 谢玄没有看她。 纸上那行墨字,还映在他的脑子里。 “钝器致死。”他低声道。 唐宁背上一疼,像有针在扎。 那些说不通的事,好像全能串起来了。为什麽一向身体康健的母亲,会突然因病猝死,被下人们说成暴毙;为什麽在那之後,父亲便变了样;为什麽他一走十年,明明活着,却不回来找她…… 背上的疼,逐渐撕心裂肺。 唐宁疼得弯下了腰。 骨头好像一寸寸地被掰开了,但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,只有脸色越来越白,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。 唐宁掀开一角幔帐向外走。 她要阳光,要风,要呼吸。 垂落的厚重帷幔,一点点消失。 迦岚走出来,叫她的名字,但她像是没听见。绯色的身影,很快滚入花海。那片重新绽放的龙爪花海,将她兜头淹没。 她摔下去了。 谢玄皱着眉头,离开生死册。 屋子里,又变得空旷寂静。 “哢嗒”一声,没有锁的门,发出了落锁的声音。 无人的室内,悬浮在半空的黑色册子正在自己收拢。 忽然,有道红痕出现在纸上,撕裂了“唐霂”二字,但转眼,那道红痕又消失无踪。 好像什麽也没有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