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马
朱獾家的柴垛上。朱獾贴那张黄纸,杀猪佬本人不知,在场的人都不知,但有一个人知晓,他此刻正站在西山半山腰,从那里能望见老宅,老宅前院看得一清二楚。 这个人头戴箬帽身披蓑衣,一块厚棉布条围得脸部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双亮如匕首的双目。 箬帽蓑衣厚积一层雪,可以确定他已经站在这里很长时间。从老宅前院收回目光转向还围着老宅外墙转悠的瘪嘴婆,那个人长叹道:“自作孽不可活,该当断子绝孙!” 叹息声中北风陡起,刮起大雪遮天蔽日,驴不到村午时三刻暗如半夜三更。 “姐,姐……”黑暗中传来一个童音,朱獾没好气地回应:“不是给你家多分了一块野猪rou吗?还来讨什麽骨头?” “姐,是朱先生让我来请你过去。” “蛋儿,朱先生说请我过去吗?” “真真的,朱先生说如果你没空,千万不要勉强,待你有咸虾的时候再过去不迟。姐,你家什麽时候有咸虾?我好久没有吃那咸虾了呢。” “闲暇,不是咸虾。走,去朱先生那里。” 朱獾出屋,伸手抓起蹲在门口的蛋儿。 “姐,不亮灯你也能看到我?” “少罗嗦,快去朱先生家。” “姐,我不去。” “是不是那个人又来啦?” “姐,不该问的不要问。” “哼,我这里还油嘴滑舌,小心我扯你蛋蛋下来。” “姐,我本来就没有蛋蛋,嘻嘻。” 笑声中一阵雪沫溅到朱獾身上,朱獾知道蛋儿蹦跳着去找那个人。 有人说那个人是蛋儿的亲爹,蛋儿的蛋蛋是他亲手给摘掉。 蛋儿生下来的时候本来有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