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鸡
意识举到鼻子底下闻,腥的反胃,仔细一看,是血。 血?真的有血?哪来的血? 朱獾不怕血,但见地上和自己的双手全是血,有些气恼,暗骂:脑西搭牢,一大早嚷嚷血血血,怎麽不扫一扫冲一冲? 忿忿不平冲到众人旁,仰头一看,天不怕地不怕的朱獾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。 院子中间的一根大竹竿上一溜儿挂满死鸡,从上到下足足七八十只,怕是全村的鸡都在这竹竿上。 这些鸡双脚朝上,没有了鸡头,颈项滴滴答答往下淌血水。 “哈哈,梦里正啃鸡爪子呢,真给我送来了呦!” 朱獾一声笑,众人高昂的头颅齐齐低下转向,双目木愣愣斜瞄她。 脑西搭牢,只会木愣愣一个表情?多少和一开始的时候一样惊呼几声嘛,问:朱獾,你真的梦里啃鸡爪子? 算啦,村里除了朱先生没有人正儿八经喊我大名,喊一声“獾八仙”已经很客气。 “娘,烧水,煺鸡毛,吃鸡rou。” 朱獾血淋淋的双手过去拔起竹杆往自己家拿。 竹竿上挂了太多的鸡,朱獾单薄的身子差点和竹竿一起栽倒,乾脆拖着走。 “你、你真的要拖这些鸡回去?”紧挨朱獾家住的斜眼婆那一双斜眼斜得没了乌珠。 朱獾一边拖鸡一边没好气地回应:“这根竹竿子插在我们家的道地上这些鸡当然属於我们家。” 眼睁睁斜视朱獾拖一竹竿鸡进自己的家,斜眼婆和众人等朱獾出来问拆迁到底怎麽回事?一个个还反应不过来。 “蛋儿,你说!”朱獾走到一个七八岁样男孩面前。 男孩张了好几次大嘴,透了好几次大气,结结巴巴回答道:“告、告、告示,贴、贴告示了呢。” “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