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十一章 投鼠忌器
足三月。那以後,武将家出身的“粗莽妇人”就成了母亲身上难以抹去的标记。就连西溪那日,淑妃也还曾含沙射影的以此羞辱母亲。 世人喜欢以花比喻女子,以木比喻男子。但人们往往只看得枝头繁花密缀时的锦绣盛景,却忽略了花叶遮掩下日头照不见的那些酸涩果子。若一棵树只开一朵花,只结一个果,那必定是世间最甜美的果子。 见凌励只是垂首折叠着手中的信笺不接话,凌昭便又道:“国子监出了这事,估计赵国舅最近都没时间来找你询问安源之行了。” “他昨儿傍晚来过了,只是後来突然说家有急事,匆匆走了。” “呵呵,果然急了。”凌昭修长如玉的手指沿着扇骨,徐徐勾勒着扇面的金线牡丹,似漫不经心道,“听说那王俞明的家人已托人给国子监祭酒周谨递了话,若不救他出来,他便要检举国子监科举贪腐之事。” “科举贪腐又是何事?”凌励有些不明所以。 凌昭抬首笑道:“三弟这些年在步军司呆着,对朝堂里的事情还真是一无所知。那赵邦岳为了培植自己的党羽,与周谨两人串通了在科考中舞弊。每到科考前,到周谨府上投卷自荐的考生浑如过江之鲫,络绎不绝。你当这些人真的是去找他请教学问的?” 凌励一怔,突然明白过来後,惊讶道:“二哥既是早就知道这些,为何不向父皇禀报?怎能由得他们行私舞弊祸乱朝堂?!” “我一个喜好风花雪月的闲散之人,跑去跟父皇说朝堂之事,不是自讨无趣麽?”凌昭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。 凌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