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百二十八 不堪
姜氏冷冷一扯唇角,“怎麽?事到如今,你还想怎麽狡辩?” “不管你信或不信,我知道这件事後,曾试图阻止过,父亲也曾出於私心,在计划将启之前,以军令,将兄长从宁阳关调出,可兄长知道此事後,却是无论如何也抛不下宁阳关的数万军民,回去……是他自己的选择。” 说到这里,燕崇的嗓音微微一哽,片刻後,才继续道,“这件事,我也恨过,怨过,不管大嫂究竟是如何误会,可兄长之死,我虽有遗憾,却绝无半点儿对不住之处。若是可以选择,我倒宁愿,那时去宁阳关的是我,留下的,是兄长。” 说完这一句,他已顾不得去看姜氏的脸色,“腾”地一下自椅子上站了起来,别过头时,裴锦箬分明瞧见了他眼角一闪而没的泪光。 “你如今……当然是打死不肯承认了,你说的,又有谁能证明是真的?” “本侯能够证明。”正在这时,门外却传来了靖安侯的声音,话音落时,他已是自门外跨步而进。 也不知他是何时来的,又在门外站了多久,双肩,竟都被夜露沁得微湿了,面色有些萎顿,唯独一双眼,仍然湛湛矍铄。 姜氏神色复杂,但终究还是起身,朝着靖安侯欠身纳福,“父亲。” 裴锦箬有些行动不便,刚要动,靖安侯却已抬手,无声地制止她。 靖安侯的目光自进门起,便一直幽沉地落在姜氏身上,沉吟了片刻,这才道,“是我的错。自瑞昌故去,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