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 茫茫读书人

较这些，手指黑子落下後，笑了笑，“有所长进，差点就给你庞缅蒙混过关了。”

    ??庞缅竭力不去管那些刮在身上的“凉刀子”，稳了稳心神，站起拱手道：“学生输了，深秋夜寒，庭院也无多余屋舍供先生留宿，便不挽留先生了。”

    ??书生摆手，示意其坐下，只是心念微动便有些於心不忍，所幸也站了起来，问道：“为何不走？”

    ??庞缅沉默。

    ??书生接着道：“你庞缅当初是一人，如今却还是一人，有些事看得太淡，总归还是那读书人，昔年求学之路，本该有望更加精进，却在中途变更心念，所为如何，我那小师弟还耿耿於怀，今夜拜访注定会得不到答案，可你眼前的这位二先生还是想问一问，是真看淡，还是被困於心结？”

    ??庞缅始终沉默，书生却也不急於答案，手中多出一片黄叶，将其轻轻放在棋盘之上，背身感慨道：“谁都有所为，却也有所不为，走了。”

    ??庞缅终於忍不住朝那已走到老树旁的书生说道：“净云台当初的不作为是对是错，学生却不敢多问，恩师的痛心疾首，多半是有心无力，那会儿的学生只恨自己无能，难以担当大任，如今返乡多年，从一开始的点点滴滴做起，只愿能在中间找回最开始跟在恩师身旁的那个稚童庞缅，却在一次次的失望後留在了原地，甚至还要倒退，如今总算再燃起了一丝希望，那麽敢问二先生，庞缅这最终的选择，是让恩师失望，还是更让二先生失望些？”

    ??书生没有答话，也没有转身，却早已停步门口。

    ??庞缅最後再次拱手道：“二先生心中既然已有答案，学生妄言，就当此处庭院的残败，随风飘散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