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新月之劫
寒鸦凄切,日影西斜,一弯新月如钩。 她独坐闺中,守着窗纱上的影子发呆。丫鬟苦儿掌灯推门而入,她也不曾动一动。桌上散着些诗词集子,架上堆着已经翻起皱的老庄女德并数部杂书。 “小姐,老爷吩咐人送来的,今年的贺仪。”她回头看去,比往年更简薄了许多,最上面一封信上字迹古板地写着贺程公千金芳辰――连个名字也没有。 不是人家不写,而是她连大名都没有一个。打记事起,所有的人都尊称她小姐,父母从未谋过面的――後来知道,爹在京中作官,娘已经没了。长大一点,见别人都有名字,她问乳娘,“我叫什麽?”乳娘含糊其辞地说,“你小名儿叫葵玉。”“那大名呢?”“大名……老爷走得匆忙,还没来得及取,再说,也不是每个女子都有学名,将来不过是从丈夫的姓。” 丈夫?她不明白,“那姆妈你呢?”“我呀?我就叫刘妈,因为我丈夫姓刘啊。”原来丈夫就是给你名字的那个人啊,她想起那天那个小泥鬼,突然不再问了。 可是等到千里迢迢来了京城,见到了爹。那个玉带朝服的陌生人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,倒是叫了一声玉儿,打量了她几眼就叫人把她带回房间了。 後来亲自教她读书识字却也是程何c这位一品大学士,有一次她鼓起勇气问她爹:“爹爹我都学了这麽多字了,可是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麽写。”程何c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僵硬灰暗,顿了顿,他说,你就写你的小名儿罢了,然後在纸上潦草地写了“魁玉”二字。她脱口而出:“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