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,但是从肝胆出来,还是径直回了心外的值班室。今天晚上是手术後的第一个晚上,虽然目前看来术後情况一切良好,但这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晚上,而且凌晨过後,所有的麻醉将会彻底失效,孩子也许会伤口疼,也许会疼得睡不着,也许会哭。想到孩子的眼泪,他就觉得心都揪起来了,於是留下来没走。

    值班护士对他留下来过夜并没有大惊小怪,以前有重要的病人术後第一夜,聂宇晟也会主动要求值夜班,顺便观察术後情况。这种细心和认真,都是跟方主任学的。这两天他接连请假,也积下了许多事情,正好趁着这个时间,该补的补,该查的查。他起初没有去病房,因爲知道有人来看孙平,也知道孙志军还在病房里,他觉得自己去的话,会给谈静带来困扰,所以留在值班室。但坐了一会儿,就开始心不在焉,等看到孙志军走後,他翻了翻护士刚做的检查记录,决定还是自己去病房看看,才能放心。

    病房里静悄悄的,外间的灯没有关,桌子上放着两杯茶,还有一盒蛋糕,也许是谈静招待过客人。里间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,聂宇晟一推开,就看到孩子睡得很沉,而谈静也伏在行军牀上睡着了。

    他迟疑了一下,还是走过去,先看了看监护仪器上的各项数据,然後摸了摸孩子的手。点滴药水还没有滴完,他估计了一下换药水的时间,看看手表,已经是凌晨了。病房里一扇窗子半开着,虽然因爲角度的关系,吹不到病牀上,但是谈静那张行军牀正好放在窗下,大约是冷,她睡得整个人半蜷缩起来,额上几绺散乱的短发,也被风吹得微微颤动。

    聂宇晟知道柜子里有毯子,他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,悄悄拉开了柜门,找着那牀毯子,替谈静搭上。弯腰的时候,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