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4章 松墨
流内铨本在御街同潘楼街相接处的内街上,一走出去便是繁华闹市,除却商铺酒肆,也有不少小贩或挑担或铺布在街边叫卖。 郭安南本就心中烦闷,听着街上的烟火嘈杂声响,更觉难受。 方才在流内铨中听得那等不入流的官员议论,他虽是当着傅令明的面做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,实际上耿耿於怀。 郭家一个武门世家,他是嫡系长子,跑去学士院中做官,今日已是看到了职事,实在不是什麽拿得出手的,眼见就要报道,届时左右都是甲次极高的进士,上峰更是状元出身,对自己这个并非科举出头的,又会如何看待? 比之文学一道,便是同僚不说,郭安南也难免自惭形秽。 父亲的安排没有同他细细解释,只在临行前匆忙交代过一回,说朝中此时形势微妙,叫他好生在学士院埋头读书抄书,将来再行科考,不要惹事,也不要想着冒头云云。 郭安南先入为主,就总觉得这说法莫名其妙。 明明他已经荫庇得官,前次还说要现在江南西路做官攒资历,立下几个大功,将来好行转官,本是外放、回京、部司、外放这般轮番转官晋升的路径,怎麽眨眼之间,就又要重新去科考了? 如此做法,由不得郭安南不多想,觉得这是父亲郭保吉对自己失望透顶,已是放弃扶持。 只他又不能去细问,更不能表露自己的心虚,只好老实应下。 傅令明却不知道身边这同龄人在想些什麽,他只同郭安南说些京城轶事,又引他说话,看他谈吐应对,越看就越觉得此人不行。 他觉得郭安南心不在焉,双目无神,看着既不精神,也不机敏,谈论事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