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4章 延续
是谁?” 沈念禾道:“我唤他作沈师公,他单名一个砚字。” 冯芸此人生前已经有些名声,等她死国之後,生平事迹更是广为传扬,尤其被宣县公使库《杜工部集》这麽一印,又有不少说书唱戏的写了折子,就这麽四处一传唱,便是偏远州县不识字的老叟稚子,也有不少听过的,更莫谢处耘还是经手人。 他终於慢慢回过味来,想起对面这个看起来蠢蠢笨笨的小家夥有一对极出色的父母,她那娘还曾经师从司天监监正苏砚,後者原是朝中难得的算学泰斗。 这一琢磨过来,原本早打好的、教训她的腹稿就不好再用,甚至都不能说她是来添麻烦的——裴三哥在整理那许多裴六伯从前留下的圩田图绘、文本,里头虽然已是有了详细的方案,却仍待要核查,数字上要算过,地方也要重新去跑几回确认。 想到这一处,谢处耘便似小时候无意间吃了别人给的拐枣鸡屎果一般,那味道又涩又臭,果然就像咽了鸡屎,嗓子里头糊糊的,十分难受。 若是点头吧,他於数字、原理上确实并非很懂——三哥叫他背的两册书,有一册就是宣州荆山两岸地理地势,因他看不明白,更是难背,还想着求一求,最好肯给换一本来。 可若说不同意,这不是在打自己脸吗?! 谢处耘憋屈得不行,一肚子的恼火无处发泄,最後还是把面子放在首位,只好气鼓鼓地道:“你来问我好了!” 说完,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