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持的镀金
上则并没有什麽表情,光凭外表,窥不出内里心思。 沈念禾细看他那面相,端的是正气俊朗,一张好人脸,另又很有几分稳重,全无青年人的锐气与浮躁。 他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制式,只是眼生极了,料子还很一般,绝不是有官品人的公服。 沈念禾不好直问,靠床欠身回了半礼,道:“实在失礼,贸然来得这里,不知要给婶婶、裴家兄长添多少麻烦。” 她说完这话,特意坐直了身体,将枕边的信并房、地契放在床侧的桌案上,道:“我年纪小,旁的事情也不太懂,长辈叫我来投裴伯父、伯母,我便来了,方才见了这信,又听婶婶说了两句,才略晓得其中内情,却不知而今翔庆军中情况。” 说到此处,又将那纸页朝前头轻轻推了推,道:“我没有成人,这是家中要紧的东西,还请婶婶同裴家兄长帮忙收着,才方便依时收租收米,不然弄丢了,须是不好。” 床边的桌子约莫三尺长,两尺宽,上头只放了一个托盘,另有茶杯、水壶,大半地方空无一物。 此时此刻,只薄薄刷了一层漆的桌面上,摆上了厚厚一叠契纸。 最上边那一张,是沈念禾刻意选出来的百顷上田,纸张左下角加盖有官府鲜红方正的大印,叫人想要忽略也难。 她语气诚恳,其中带着几分忐忑,活生生就是一个无依无靠,寄人篱下的孤女,正试图倾尽家财,取个庇护。 沈念禾这一着,显然打了对面二人一个措手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