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家新燕啄春泥(一十)
了出来。 “我别无选择。” 本来不该这麽平静冷漠的。 但经过多日挣扎,再说出口时就已经可以不带什麽情绪了。 老先生的酒洒了出来。 屋里陷入长久的寂静,像是风雨过後的山谷,又像是战完之後的沙场。 他听得见秋风吹过庭院树木的声音,也听得见烈酒滴进杯子的声音。 “派来的人不全是我的人。”他说道,“有几个是李锭的。 “他为了防着我作准备,是早上谈好的条件,晌午就立刻安排人了。明天白天,我会以接羲儿他们母子的名义来到卫家,晚上我们就会动手。 “要在这种情况下保全卫家,基本上很难。” 可能性他已经推演过无数遍,包括这一夜的到来,他也是经过周密布署才走出的一趟。 老先生抬头:“你打算怎麽办?” 他捏着杯子,看着酒水面上泛着清冷的光:“要做到不留痕迹,卫家必须得死几个人。” 老先生面上肌rou在抖动,他伸手将他手腕托住,酒杯才总算没翻。 “羲儿,她怎麽办?”浑厚的声音在颤抖,这位当年不顾一切地把女儿嫁了给他,这些年也替他把妻儿照顾得万无一失的老人看过来:“她会恨你。又或者,你要杀的人里也有她?” 他摇头,他不会杀她,他怎麽会杀她?“即便她恨我,那也是该的。” 不管怎麽说,他已经打定主意了。 他有时候也恨自己的坚定,也期盼着自己能够头脑冲动一把,但可惜的是,他仍然做不到。 现实如此,不管他是跟李锭火拚,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