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 沉夜
您送回去吧,我会和太子说,是您要见家母,所以耽搁了一阵。” 胡诌个谎,希冀她能稍微好过些。 裴劭无意中望见衔在她下颚的泪,不忍令她再度悲痛,就原路返回了。 这一日是花朝节。长安之地没经寒意侵袭,却别有一股凉丝丝的劲。本该是少女赏花、簪花的时候, 却想象不到会是各自嗟叹。 看见监门卫的时候裴绪拉缰绳,“贵主,我们到了。” “能不能别从这进。”裴劭和公主对视,均叹息了。 公主忍住悲戚,说:“还是回宅子吧,我这副模样,怕会让兄长起疑心。” 宫宴仍未毕,现下会去还好圆话,但若是未经圣上准许就窃自逃了,倘若他问起,恐怕公主和他都会被责。 裴劭幽幽地问:“当真?” “是,再没有哪里更为安宁的了。” 她话里有话,可他无暇顾及了。若是还不赶回去,只怕太子会剥了他的皮。 “也好。” 他并非是不怜她遭遇,但他一介臣子从来不过草芥也。皇家内帷隐秘之事本身就不该是他过问的。纵使知道了他又能如何,仅仅看她伤心罢了。 裴劭专心驾车,而後却发现被金吾卫所尾随。 卒子骑马超前拦住他的车,“例行检查,快下马。” “卑职是检校秘书郎裴劭,正要到兴化坊去,队正为何要拦下下官的车驾?”他拱手而道。 殊不知这些金吾卫是常驻朱雀街的,早看惯了他们这些公侯子弟。 就是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