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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祝缨道:“沉住气。”

    陈放道:“一开始是吓坏了,现在已经好了。”

    然後两人就不再谈论此事了。

    路上还遇到了几个熟人,互相搭了几句话,祝缨留意到没有看到冼敬,觉得这人可能是被王云鹤叫去商量事了。她没打算找冼敬瞎打听,皇帝究竟如何,明天应卯的时候就可以知道了。

    她安心带陈放回家吃饭。

    祝府的饭也不比别处好吃,陈放更喜欢这里的氛围。和睦的宴会很多,兄友弟恭的家庭也有,但像祝缨这样坐在主座的人说话时几乎不带说教意味的就极难得了。同样的内容,祝缨说出来就不那麽暮气沉沉,这种口气和态度是许多人都没有的。

    包括他家,他的祖父是个和蔼博学的老者,但是总带一些“宰相气度”,“庙堂”味挺重。一不留神就把你带进政事堂大堂上,体验一下对着丞相汇报工作的快感。

    放到祝缨这里,哪怕说着些皇帝、朝廷的事儿,是在“指点”,她也永远带着一股少年人的锐气、像一个同龄人。

    陈放喜欢这样的。他当然尊重祖父,但是如果指导他的人也能够不那麽泰山压顶,就更好了。

    往祝家饭堂一坐,饭菜一摆上来,各人说着一天的经历。祝炼说郑家家塾里的人又有要出仕的了,也是荫官:“他本来说是要科考的呢,不知为什麽,就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科考没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