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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祝缨问道:“您什麽时候验屍呢?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这个天儿,就放了冰,它也存不了太久啊。”

    王云鹤:“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那您什麽时候验、什麽时候审呢?我想请个假,听一听,行不行?”

    王云鹤好笑地说:“怎麽?大理寺还盛不下你?”

    祝缨摇摇头,不带心机地说:“不是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。这些日子大理寺在覆核案子,我是新来的,也核不了什麽大案要案的。可即使是小案子,都是陈年旧案,也有些涉及生死的,还有些涉及证据的。

    凡案子,除非京城附近的大案要案,钦命了大理寺去办,头一道必是地方上先过了一回手了,到了大理寺手里的有一多半儿都是不新鲜的。不新鲜的证据,有时候未必准,只好看他们写的、画的,填的屍格之类。我觉得这样不太行!想要案子办得好,还得先看新鲜的。

    人传个话儿,一句话不超过十个字,只要传过了三、五个人,必然走样。十个字的话尚且如此,何况一件案子不知道有多少牵扯呢?我见过了新鲜的,以後再看陈的,心里就有数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了一长串,王云鹤也不嫌她烦,反倒觉得她肯动脑子,说:“倒有些道理。如无意外,明天就该验屍啦。这个你不能看。你想要听呢,倒也不难,只不能一身官衣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