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奴隶居所强得多了。

    司户佐与营地监工将人各按籍贯分好,直到此时他们才确定是真的回家了,一时哭声四起!

    有几个伪称自己是别处被掳的人高声叫道:“我是本县人!我是本县人!我姓张/王/李/赵,某翁、某郎君是我叔祖/叔父/亲戚……”

    司户佐好气又好笑:“你倒机灵!”又觉得他们可怜,少不得重新登记过。

    因各乡大户几乎都在县城有家人居住,司户佐往县衙里报了信,不多时,祝缨就安排了各户来认个亲。他们未必相识,但是可以“叙家谱”,一叙家谱,某代某祖,大约也能知道是不是自家人了。

    祝缨也过来看一看情况,她只说一句:“今天就算回家啦。”下面又是哭声一片。祝缨道:“来认一认吧。”

    又是一阵叔伯兄弟侄的称呼乱飞,各位大户也不好意思推拒他们上前拥抱哭泣。也有人哭儿子被活埋了的,也有人哭老婆在逃跑的时候落下山崖跌死的。祝缨都安静地听着。

    直到一人说:“叔,我想家,我娘怎麽样了?”

    此人是另一位乡绅的族亲,姓王,十来岁的时候走路上被掳走了家里就剩下个老娘了。至今已有十年,他还活着,老娘是死了,家里的地也被族里拿走了。

    他叔含混着,祝缨都听在耳里,知道麻烦这才开始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第三天就有人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