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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班房里没什麽亮光,现在只能看出来这些,祝缨看完了就不再有什麽动静。

    看守又回来了,将刀柄往栅栏上敲了几下,祝缨睁开了眼。看守问:“看你这样子,是受不了腌臢?要单间不?要床铺不?”

    祝缨歪歪头,一脸的疑惑。看守道:“单间,五百钱一晚,只要床铺,六人合住一间,一百钱一晚。”

    祝缨心说,我全家一个月有两贯钱也就够了,五百钱?你不如去抢!周游再没耐性,怎麽也得过个三、五天再给我放出去,就要下去几贯钱了。我家里那两个上蹿下跳的,说不定还要使钱找我,家里才付了一年的房租又添了柴米家什,不能浪费了这钱!

    她仍然傻乎乎地看着看守,看守道:“妈的!晦气!是个傻子!”

    但凡再便宜点,比如合住二十钱一张单独的床,祝缨也就肯住了,她还是愿意花点钱让自己少受点罪的……可她不是冤大头!

    看守又问:“有人要住麽?”

    那个穿皮袍的年轻人说:“我!”

    看守开了木栅门,让他出去了,走之前边锁门边哼了一声。老头对祝缨道:“花上一百钱,就能睡床上,你怎麽不去?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我没钱。”

    “先住上,再叫家里送来也是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祝缨摇摇头,老头叹了口气,裹着脏被子翻了个身儿,身下的草沙沙的响了一阵,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