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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竖起左手食指,用右手食指在左手食指上点了一下,又在左手食指左右两侧的空气中点了一点:“什麽叫‘正’?除了这一道,往左偏半寸,正不正?比起往左偏一寸,往左偏半寸的,算正吗?”

    她用右掌在左侧空中虚虚一抹:“这一边就不一样了,什麽都好谈。”

    她这些日子虽然觉得无聊,但也用心观察了,郑熹这一派人,估且说是一派人吧,名义上说是望族、勳贵、世家,实际上成份是比较复杂的,什麽先先帝的派系、本朝立国前就有的大族、本朝以军功起家传了几代的勳贵……统统可以算进去了。

    而冼敬这里呢?就一个字——新。或者说,比较新。

    郑党已经吃得满嘴流油了,诉求很单一也很具体,他们的目的很单纯:现有的,不能吐出来。太具体了,就像是一碗饭摆在面前,吃就行了。

    听谁的也很好理解,谁的饭盆大,谁说话声音就大。

    这就是冼党的不足之处了,他们现在拥有的具体的东西太少、虚空中的设想太多,经验又不足。人人心中又都有一个“道”,五经摆在面前,凭什麽你说的就是对的?我从经中自己读,可不可以?

    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一个道德标范、能力极强的人,能够从这一片虚空中锚定一个点,不偏不倚走过去!以前有王云鹤,现在冼敬是无法胜任这个角色的。在这种时候,人人想当“宗师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