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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郑川道:“是我自己求的。”

    郑熹道:“我也答应了。趁年轻,是该多乾些事。总在京城里熬着,反而不美。”这是他自己的经验,因为出身与能力,他早早地就成了大理寺卿,接下来的日子竟过得并不顺利。回头一看,觉得实务还是乾得少了。

    别人羡慕的“积累”是权贵人家父祖的努力,郑熹羡慕的积累则是个人的经历。有时候他也问自己,如果让他走祝缨的那条路,他愿不愿意?他想他也不会拒绝。祝缨外放十几年,辛苦,但绝对值得。

    他就不肯让儿子再掉在他掉过的坑里,即便是在御史台,也得让儿子乾点实务,锻炼一点能力总是不会错的。

    祝缨道:“那就没问题了。”

    郑熹道:“我有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诶?”

    郑熹道:“彭思劭,你必是查过了。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对,吏部、户部有关他的,我都调了档。又翻拣了他任内报到大理的案卷。不过没有派人去细查,卷面上看,倒也合格。陛下又放了话,余者勿论。我就把卷宗给封了。您要用呢,我一会儿默出来,明天早上给您。”

    不用郑熹说,郑川就离座长揖:“多谢三哥。”

    郑熹对儿子说:“阅後即焚。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那别的我也就不多罗嗦了,纸上写的,与实际见到的,总会有些出入,自家当心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郑川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