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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自来。”

    郑熹道:“那可也说不好。”

    郑熹走後不久,里面龚劼就写完了,从里面扬声道:“郑七,进来!”

    祝缨心道:他能做丞相是真的有点本事的!这样的帐都能记得清楚,这麽大的年纪了还能熬这麽长的夜写这麽多的字。

    她亲自走了进去收了龚劼写的东西,龚劼瘫坐在椅子里,看着她,慢悠悠地说:“年轻人,不用怕我。”

    祝缨的眼睛中掩不住吃惊地看了他一眼,墨迹要晾乾,要收好供状就得把它们一页一页地叠起来。收的时候不免要扫上一眼,只一眼,祝缨就吃了一惊:这玩儿不是帐本啊!上面的字她看得懂,写的是龚劼这货跟朝中有些人商量着怎麽预备着皇帝“有事”的时候拥立新君。

    这玩笑可开大了!

    祝缨小声说:“郑大人早朝去了,你等他回来亲自跟你说。”抱着这叠纸,片刻不敢离身。只吩咐狱丞给龚劼送去热水洗沐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祝缨抱着这叠烫手的供词,等着郑熹回来。二十年前的皇位之争,沈、冯两家遭那样的大难,陈相与岳父家形同割席,二十年後的夺嫡之争,又要填进去多少人?会有多少人像花姐一样受苦,又有多少孩子像王婆子的女儿一样被献祭?

    她不敢想。

    人生在世,位置越高,就越要懂得害怕。

    郑熹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