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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如今虽是中宫的人,咱们娘娘性子绵软些,但有那样的出身,也不至於坏事儿。后宫里旁的人,还不知道是龙是凤呢。陛下又年轻,谁说得准她们将来?后宫这地方,恩宠这东西,没个准头的。

    今天的事儿,看在咱们交情的面儿上,我没往娘娘那儿说。可也只有这一次了,再多,我也瞒不住。昭容那里,您的本事,还是尽早处置了的好。不过一些小手段,宫中与宫外隔绝,她在宫里演得像有靠山,宫里人也就信了,您在宫外还不知道,自然也无从辩解,久而久之,内外生出误会来就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得很长,祝缨也听得很仔细,间或点头,最後说:“这件事我记下了,以後不会让你再为难的。”

    蓝德再三嘱咐:“要快呀。两边儿的娘们儿都不省心!您别当这些金枝玉叶有多麽斯文高贵,我们在宫里见得多了,她们看着光鲜,也仿佛有两个斯文人,其实呢,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。别给,半分都别给。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放心。”

    蓝德放心了,起身道:“那我就不打扰啦,得赶紧回去,宫里有事。”

    祝缨送他出厅,边走边说:“你们家去世的那位大监,可以瞑目啦。”

    蓝德苦笑道:“在咱们这位娘娘身边,熬出来的。安仁公主,忒难伺候,为了给她擦屁-股,吃了不少牵累,少不得多琢磨些事儿。留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