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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头脑灵活的商人已经频繁地对夥计、管事、子侄们使眼色:快走,把手里的货抢先出手,能卖多少是多少。

    一个不懂事儿的小子还在问长辈:“六叔,他们要卖,就让他们先卖呗。等过了这一阵,咱们依旧照价卖货。现在折价怪可惜的。”

    “六叔”抬手就是一巴掌:“你懂个屁!教你的都忘了?货压在手里,钱呢?你上哪儿找钱进新货?没得货卖,上上下下都要吃饭的。等等等!一样东西,人买了就不会再买,到时候砸在手里就等着哭吧!一家子都要饿死了!快走!”

    大商人还好些,既有固定的渠道,也撑得住长时间损失,小商贩就尤其的着急。北关内,一阵马嘶人叫。

    祝炼自己是不做买卖的,他的岳父家是商人,他反而更避嫌一点。赵霁、郎睿,反而会携带一些梧州、西州会馆的商人南下。苏晟笑吟吟地看着商队通过,仿佛看到钱哗哗地流进袋中,这些也是要收税的,不过收得轻。

    甭管在外面交不交税,进了安南,就算有官员跟着,也得交税!祝缨自己打小就是个逃税的精怪,轮到她来管,当然不会让别人好过。

    苏晟笑问祝炼:“一路可还顺利?”

    祝炼道:“路上顺利极了。家里呢?”

    “家里也好。姥前两天刚巡视过,从西州到你博州去的,莫要挂心你那里的春耕了。连同宿麦,都给你收了。”

    祝炼的唇角一直翘道:“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