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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以前常听祝缨说的一句话,倒是来了安南之後就很少听到这一句了。

    他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,眼睛看着祝缨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祝缨道:“有话就说。”

    赵振问道:“老师对这些事情,似乎从不愤怒?为什麽呢?这天下,也有您的心血,曾经,您让它变得更好,如今这样的诏令摆在面前,您明明知道它将会成为将来的祸因,您……”

    “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变,麋鹿兴於左而目不瞬”是很难得的本领,唯有如此才能冷静处事。可祝缨这也未免冷静得过了头了,仿佛没有情感一样,这是不对的。

    祝缨道:“我为什麽要等到诏令摆在面前才开始慌张?这个诏令与其说是原因,不如说是结果。这个结果,又会成为将来恶果的原因。官军不堪战、不敷用是今天才有的?嗯?”

    赵振张了张口,这些日子在安南养回来的一点儿精气神又萎了半截,他苦涩地说:“所以,天下人要开始渡劫了麽?”

    祝缨看他的样子有些可怜,赵振是个有“公心”的人,他对朝廷的情感倒并非全因这朝廷能让他做人上人。她的耐心也更多一些,只是说的话更难听了:“开始?这才到哪里?朝廷依旧能收得上税、抽得出丁与西番血战,如今看来也没有落下风。劫还没开始呢,只是先兆。你现在要只顾着伤感,将来有你难受的呢。”

    赵振深吸了一口气,问道:“终不能免,是麽?”

    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