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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花姐来收了衣服,说:“她烧水去了。你就放在屋里,我记着了明天给你晾晒。”

    “行,水还没好,咱们先去把门都锁了、栓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把家中几个门都检查一遍,衣服放着,杜大姐很快烧好了水,祝缨洗沐完了,坐在床边泡脚,对杜大姐道:“你也去歇了吧,水我自己倒。”

    杜大姐道:“你甭倒啦,搁屋里吧。烧着炭盆儿会起嗓子,摆盆水还好些,明天早上我再来倒。”说完就走了。

    等偏院的门一关,花姐就过来了,说:“今天不太好麽?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怎麽不好了?”

    花姐道:“说不上来,看你就是不太对。”

    祝缨拍拍床边,道:“来坐。哎,你洗了吗?洗完咱们再来说话,有件事儿有点难,得细细地说。”

    花姐笑道:“那我就不回去啦,也在你这儿泡脚。”

    说着,除了鞋袜,拖了张椅子过来,两人对坐着泡脚。四只脚在水盆里撩着玩儿,花姐笑出了声,然後问:“今天怎麽了?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郑大人说,我二十了,该行冠礼,蓄须了。”

    花姐的两只脚静止了。她吃惊地看着祝缨,问:“他喝得神志不清了吗?有上司管下属的胡须的吗?”人家还没满二十呢!就算满了,这事儿也不是一过二十就办的。也有十六、七岁就拚命蓄须装大人的,也有二、三十岁还刮了胡须装嫩的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