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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来岁了,黑红的面庞,长相粗犷,高大魁梧,很符合传说里的“骇人的番人”的形象。祝缨却不觉得他粗笨愚蠢。这人动作乾净利落,他每一动作,随行之人的脸上都不见担忧之色,不像个无能纨絝出门随行老仆苦大仇深的样子。如果要类比,他可能比冷云更让人放心。

    大雪天,他穿一身皮袍,腰间佩着弯刀。骑一匹黑色的马,马是西番种,不很高,却很粗壮。在王子的身後是上百人的队伍,没有看到商人模样的人——没有货物。

    昆达赤也很好奇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官员,心道:又是一个柔弱的人,一个男人倒像个女娘。

    他没有当面评论别人的相貌,而是请祝缨代为通报,他带来了国书。

    西番有文字,他们的国书以自己的文字书就。国书要面圣的时候由他亲自呈上,现在也还不能给祝缨。不过鸿胪寺会提前与他们沟通一下国书的内容,以免正式觐见的时候出纰漏。

    祝缨道:“好说,先请住下。”

    昆达赤道:“我住哪里?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还是原来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昆达赤笑道:“这回不会有人要与我换屋子吧?”

    祝缨也笑:“他们还没来呢。请。”

    一行人到了四夷馆,昆达赤看到了外面的禁军,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。禁军被他这一笑,毛得握紧了手里的手枪。祝缨又说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