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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祝缨道:“现学管帐是来不及了,哪怕会算,他都推到那死人、逃犯身上,死无对证,也是没法儿的。”

    郑熹道:“先查,拿出你的能耐来,叫我看看你的本事。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那先说好了,我倒是有办法,能找出东西来,不过,帐本我既看不懂也不去懂,你们拿到了,爱怎麽着怎麽着。神仙打架,别拿我们这些一点儿也不灵的神棍祭旗。”

    郑熹气笑了:“总是这样,到如今还与我讲价钱呢?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起先,金大哥念叨了我一路,说,别当养不熟的白眼儿狼。我打小江湖上混的,看多了种种,是不大养得熟的。他怪我不肯与我交心,我呢,怪怕与人交心的。今天还一道在别人家殡事上混饭吃,明天就各奔东西,聚散离合经得多了,就淡了。

    我才读书,读到一句话,疏不间亲。那是您舅家的事儿,接着您的令我就想,我只管查那面上的东西,怎麽用,您随意。”

    郑熹听了,竟生出些伤感来,道:“是呵……”

    他伸出手来,揉揉祝缨的头,说:“真是个孩子!聪明人就该将这话藏在心里,蠢人又想不出这样的话。你是聪明还是蠢?”

    祝缨很担心自己的处境,道:“不是聪明不是蠢,是进了京城之後,与以往全然不同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以前不用多想的,不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