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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换了一只手,然後小步走到祝缨身边,附耳道:“她怀孕了。你是不是猜着了什麽?”

    祝缨叹了口气,道:“你说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花姐只得略大了一点声音,公布道:“她怀孕了,三个月。”

    周围一片嗡嗡讨论之声,祝缨对押解的衙役道:“我要写个背书,你们也得画押。女犯的丈夫死了快有一年了,哪来的三个月的身孕?”

    左司直瞪大了眼睛:“三郎!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猜的。”

    左司直阴着眼看着毕氏,花姐有点害怕,问道:“怎、怎麽了?”她很担心自己这一摸脉,因此生出些事端来。

    左司直缓了脸色对她说:“大理寺,不杀孕妇。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错了,是凡孕产妇,都不杀。就算是她谋害的,她至少还有八个月的命。”

    虽说这规定是白纸黑字,执行的时候很多人当它是废纸,但是,如果有人坚持这一条,那即使毕氏是凶手,也至少得等坐完月子再说。李藏的长子是坚持继母是冤枉的,很可能因此而生事。

    诸女第一次参与案子,本来以为只是接个犯人,现在生出这样的变故来,她们都惊呆了。禁军也交头接耳起来。

    押送的人也不敢画押,祝缨道:“你们要是不信,咱们只好再请一位郎中来了。”

    禁军里有好事的,跳出来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