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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信念在身上,冼敬能得他三分之一,其余人不过猪狗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您这火气有点儿大。”

    郑熹道:“余清泉出仕的时候小有家资,他父亲名下有田一百顷,娶了个锺家的女儿,花了许多聘礼,你猜猜,到现在,他还能剩下多少?”

    “明着有一百五十顷,又有锺娘子的嫁妆五十顷田,私下不在册的还有二百顷。这里头有投效,但也有他家新买的。”祝缨慢慢地说。

    郑川有点诧异地看着祝缨,没想到祝缨竟然查余清泉了。

    郑熹笑得直拍桌子:“别告诉老王,他要知道了,怕不是要气死!冼敬却不会太生气,他得用着这些人呐。哪有什麽为黎民计?都是门户私计,倒装起清高来了!辛辛苦苦抑兼并,抑的谁呢?是要排挤了旧族给谁腾地方呢?老王啊!君子!有人敬,却没人能做他的同路人。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王相公应该已经知道了,不然不能亲自去管扬州,又把自己累着了。想要做事,手上无人、无权不行,所以要先结党、争权,结党争权,就要与人争斗。弄着弄着,王相公还记得初心,其他人眼里就只剩权势、阴谋了,大义成了他们的遮羞布。自己的裤带还松着,就要伸手扯掉别人的衣服。

    我对王相公保持最後的敬意,这份敬意,是绝不会延续到他的学生身上的。冼敬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有太子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