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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郑熹的信十分的平和,跟祝缨说,在外不容易,要照顾好自己。知道她有自己的盘算,但是生活上是不太讲究的,要注意身体,就算自己仗着年轻瞎折腾,还拖家带口的呢。

    又让她处理好她自己的事就行,京城这里一切都很好。只要祝缨把官做好,做出成绩来就行,不要分神考虑什麽交际之类的事情。他郑熹不像那些人,故吏门生外放了,不给他刮地皮就觉得是不尊重自己了。他知道祝缨是什麽样子的。

    福禄县离京三千里,无论送什麽东西都太费力了,意思意思就行了。福禄县离京城太远了,这路上损耗都是一大笔,押送的人路上消耗又是一笔,索性就别浪费了。

    又说,京城里的人际关系也不用祝缨想太多,有他在呢!如果祝缨有什麽需要周旋的,就写信给他。京里人那麽刁,祝缨能刮福禄县几层地皮送礼喂得饱?他在京里随便就能打发了。

    等等。

    如此讲理,让人後背都发凉了。

    祝缨觉得此事不简单,马上拆了别人的信,将信都看完了,才隐约猜到了发生了什麽。

    王云鹤的信里叮嘱她,不要仗着年轻就拚命的熬,她推行的糊名制之类,还是不要太激进,暂时也不要上书,就先试行着。又说把祝缨写的风物杂记也转交给刘松年了,刘松年还是很喜欢的,但是还在骂祝缨,问祝缨给刘松年的信里都写了什麽怎麽就让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