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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饭。

    冼敬顿了一下,忽然觉得鼻端有点痒——刚才有点激动,清水鼻涕沁出了一点。他忙也取了布巾擦了擦鼻子,看祝缨吃得行云流水,忽然被哽得吃不下了。冼敬掩饰地自斟自饮,很快便微醺。

    祝缨不喝酒,但她的饭量一直不算小。冼敬家的席面比她家日常精致得多,不吃白不吃。

    吃到七分饱,祝缨道:“您别光喝酒,空腹饮酒伤身。”

    冼敬勉强笑笑:“偶尔偶尔。”

    祝缨道:“您这是愁上了?光愁着也没有用,不用做点事。有可堪造就之材,也放他们去外面见见世面,没任过地方,终究不美。下去,吃过苦头、遇过难题,您再与他们讲道理,也能容易些。”

    冼敬道:“我也是这麽想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吧?”

    两人又说了一点官员安排的话,祝缨只略提一提,并不给冼敬出具体的主意,两人的情绪都平复了下来。

    酒足饭饱,祝缨起身告辞:“本是有事相求,又来蹭了顿饭。”

    冼敬道:“只要你想,只管来。”

    “那可说准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冼敬将祝缨送出门,祝缨道:“回吧,外面风大。”

    冼敬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看了好久,才转身回府:“关门!”

    ……——

    祝缨慢悠悠地回府,见府里的灯比往日多了一些,顺口问了一句,知道苏喆回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