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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待到议完,祝缨自己留下来写些公文。向政事堂、皇帝汇报的功课是必不可少的,使职在外,尤其还讨要了好些权利,又与大军沾边,祝缨旬日一奏,每次两封奏疏,侧重点各有不同。

    给皇帝写,要问候他的身体,关心他的健康,同时写自己为君分忧的心意。然後才是写正事,除了自己安抚北地的事情之外,还要写一写郑侯大营的事。写一下士气好了不少,士兵仍然辛苦之类。报喜也报忧。

    给政事堂就罗列大量的数据、进度,偶尔杂夹着又办了几个无能的官员。

    她并不总向朝廷要官,只把一些低品级的官位批量向朝廷打个申请。更高一些的,她都单独与姚臻勾兑。

    灯到半夜才熄。

    书房外面,已经散了会的北地官员们也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,边走边聊。

    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初次为官,包主簿每每提醒这些年轻人:“你们哪里知道这样的上峰有多麽的难得?!累是累一些,却总是值得的。世上多得是给你惹事生非却要推卸责任给你的上司!还苛待下属。咱们遇到这一位,是机会来了。”

    包主簿一位远亲族侄小声说:“叔,咱们是不识好歹的人麽?看大人到了之後,才几天功夫?四州秩序都好了,也没见有逃荒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另一个年轻人道:“是,大人样样都好,就是对南人太关爱了。”